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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二十課 猝不及防打開之後再狠狠地把它摔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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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二十課 猝不及防打開之後再狠狠地把它摔上

丈夫回歸後, 安各考慮到自己這些年的作為,設想過一套非常完備的“風險應對措施”。

譬如“被發現沈迷追星怎麽辦”“被發現調戲帥哥怎麽辦”“被發現帶洛梓琪一起去俱樂部對著舞男吹口哨怎麽辦”……

安各是遲鈍,但她不是傻, 追星蹦迪調戲帥哥是“單身”才能做的, 怎麽可能當著老婆面繼續幹啊。

雖然可以拿出冠冕堂皇的道理辯解“之前我以為自己真的喪偶了”“反正也沒真做什麽何必計較”,但……唔……

如今對著老婆,她再也不想這樣講道理了。

“我的行為是否正確”並不重要,“我們之間誰對誰錯”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,“老婆發現我做過這些事, 會不會亂想”。

安各已經體驗過一次長達七年多的失去,終於盼到愛人奇跡般回歸, 她絕不願意再把時間花在讓他猜忌、難過上。

分開的時間太久、太久……

那麽, 重逢後的時間, 要拼盡全力填滿開心啊。

哪怕她要為此每天耐心重覆一萬遍“最喜歡你”;

每天都咬牙翻過自己曾經挖過的坑;

在他神情閃爍時大聲喊出曾經完全說不出的話;

遭遇一百次拒絕後依舊頑強發出約會邀請, 希望他某天能夠重新信賴她會為他推開任何東西……

失去一個人的信任很簡單,重獲一個人的信任太難太難。

可沒關系, 安各是只勇往無前的豹子,她會繼續努力的。

繼成為“全國第一會賺錢的人”之後,成為“全國第一會哄對象的人”也不錯吧?這是個好目標!

可惜,在她厚厚的風險應對措施備案中, 唯獨沒有應對“被老婆發現曾博覽眾三級片”的方案。

而且,曾經的她實在是太能給自己挖坑了。防不勝防。

“老婆……”

“洛洛,想不想去玩那條小溪上的鐵索橋?爸爸帶你去吧。”

“好啊好啊!媽媽也一起來!”

“……好。哈哈。”

——這是入住旅館的第二日,他們清晨就出門, 帶著女兒在山裏玩了一整天。

相較跌宕起伏的昨夜,這一整天都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。

很簡單, 因為老婆一整天沒和她說話。

……一·整·天!!

雖然也談不上冷暴力,他牽著女兒去逛森林公園時還說“洛洛去問問媽媽想要什麽味的冰激淩”,最終給她和女兒一人買了一支柚子抹茶味冰激淩……

但,那都是以“洛洛爸爸”“洛洛媽媽”身份進行的溝通。

純潔,得體,莫得感情。

安各第三十四次趁著安洛洛轉移註意力貼上去、小小聲重覆“老婆對不起”時,卻被他揚起格外得體的微笑扯開了手,回以“洛洛有點跑遠了,我去看看她情況”。

……嗚嗚。

之前連洛洛離開兩分鐘都會偷親她的老婆,仿佛是幻覺。

明明這發生在昨天!明明昨夜之前他們之間的氣氛還很好——

安各欲哭無淚,但她實在沒轍。

她完全沒想過“對各式三級片信手拈來”的蠢事能暴露。

……咳。

誰沒有過對脖子以下好奇的時候呢?誰沒有過對成人世界的探索心呢?誰沒有過“怎麽做”“如何做”等等疑問,又意外看見了小廣告的彈窗,不慎點擊進去——然後多看了幾部——

“我沒有過。”

這是昨晚她丈夫放下手機後、在她一通手忙腳亂的解釋後給出的回應,也是他最後對她說的話。

然後他就蒙緊她的被子,捆好了她試圖扭過來貼貼的手腳,制止她所有的掙紮,一言不發地背對她躺下了。

……然後,今天,他整整一天沒和她說話。

安各毫無辦法。

唉,這該怎麽解釋呢,她曾經……也的確看了那麽多片,博覽眾演員……長短顏色姿勢……

咳。

這要是換了個人說不定就裝作生氣表示“好啊那讓我來多多學習教訓教訓你”,然後喜聞樂見的……

但,她的對象是安安老婆,特別保守,又純情到古怪。

他絕對、肯定會氣瘋。

安各太知道丈夫這方面多規矩了,【非禮勿視】,安安老婆連結賬和女服務員對視都會刻意避開視線,怎麽可能會去瀏覽那些大面積暴露的圖片,更別提直白的視頻。

他會把那些視頻當成“淫|穢物”,一眼也不想看,恨不得點火燒幹凈的。

……說實在話,在如今這個時代,結婚對象還保有初夜的幾率太低了,更別提一個“根本沒看過片、沒講過粗口、不知道黃段子”的男人……

這是人類本性嘛。

不提“男人由下半|身思考”這種典型論調,哪怕是在讀書的乖女孩,也多多少少有些閱歷了——哪怕沒經驗,沒對象,無法接受男性向片子,但誰沒躲在被窩裏看過幾本小黃文呢?

圖、文、視頻、論壇、帖子、小廣告……信息時代,渠道太多了。

當絕大部分人都把這看作司空見慣,沒有任何戀愛經驗卻能在網上看遍傲人雙峰或八塊腹肌……

安各遇上的,偏偏是遵循著千年前“婚前守貞”規矩,連“初次接吻”都認真保留著,絕對沒看過任何其他女人身體部位的洛安。

……他至今只見過她一個異性的身體,安各非常確信,因為對象曾認認真真地丈量著對她描述,“真好看,比書上的生理結構圖美麗許多,摸上去是軟的”。

和她一起看電影瞥見女角色賣肉,他甚至會自己捂眼睛。

天啊。

這不能用“純情”來形容,甚至都有些“奇葩”了,什麽樣的男人才會這麽與世隔絕,難道他天性冷淡不在俗世長大嗎——

不過,這樣的老婆,安各喜歡極了。

他只見過自己,只觸摸過自己,所有的經驗與知識,也只源於自己。

當然,用老婆的話,“我在圖書館查詢過詳實可靠的論文資料,也收集了許多女性的調查問卷,我很確定我不需要其他知識了,建立理論基礎之後只要多加實際操作……”

還有“我不需要觀察別人如何接吻,非禮勿視,但我依舊可以不斷學習,通過多多親你。”

老婆真可愛。

安各捧著臉泡在這份罕見的“全部只有你”中,把年少時刷過的那些片全部拋之腦後。

反正她也不喜歡,男演員沒一個符合她審美,當初閱片無數,不過是虛榮心驅使而已。

一開始是好奇這種事究竟如何,後來是又在朋友們都談過戀愛、有過經驗的時候遲遲沒遇上喜歡的帥哥,為了不被朋友們嘲笑是純情小學雞,於是開始吹噓編造自己的老司機經驗……

什麽“我高中時和某陌生帥哥在體育倉庫裏”“我大學時和某陌生帥哥在電影院後排”……

安各這人絕不示弱,總不能在和事業愛情雙豐收的現充朋友們喝酒聊天時,討論到“你們最好的一次x體驗如何”話題,她幹巴巴來一句“我零經驗”吧。

怎麽可能,我經驗超多的。

嗯,經驗全來自於三級片,細節還能精確到尺寸顏色姿勢呢,她看過了就是她有過了,不算撒謊。

……結果為了虛榮瞎吹的牛皮,到底還是遭報應了。

嗚嗚。

“老婆,你聽我說,我看那些真的不是……”

山窮水盡,她把自己年少犯蠢的心路歷程坦白講了一遍又一遍,嘴都有點發幹。

老婆卻始終淡淡的。

“趴好,抹藥。”

……即便又回到了夜深人靜的房間裏,又等到了女兒熟睡之後,而隔壁又一次響起暴躁的動靜、洛洛又一次戴上了靜音耳罩絕對不會被吵醒——

二十四小時後,哪怕是“抹藥”過程,對她也淡淡的!

安各享受了一次特別專業、特別有效率的塗藥服務,沒有絲毫狎昵。

五分鐘後他就重新拉上了她的睡褲,轉身去洗手。

安各……不再瑟瑟發抖了,也沒經受什麽過分體驗。

但她完全開心不起來。

老婆……不逗她了,不親她了,重新背對她睡覺,還不和她說話……嗚嗚……

洛安洗完手出來,就見妻子趴在枕頭上,臉微微擡起來,沖著洗手間的方向。

在隔壁激情的動靜聲裏,她黑亮亮的眼睛裏似乎有淚水在打轉。

……怎麽,聽各種臟話組成的墻角還能感動哭?

洛安又細看了她一眼——呵,沒哭,“似乎”而已。

沒心沒肺看遍了各種play的豹子怎麽會哭,這只是她的計策罷了,故意用可憐巴巴的、下一秒就要冒出哇哇哭聲般的眼神看他,引誘他心軟。

洛安別開視線。

“藥塗好了,關燈睡吧。”

“老婆……”

“就算你要嫌棄我保守古板沒大男孩粗暴激情,也等到幾天後再說,你現在還抹著藥。”

“老婆,我不嫌棄……”

洛安關燈,背對她躺下,拉上被子蒙頭。

他的確不想和她說話,沒什麽好說的。

別說看片了,在他們相遇之前,她哪怕交往170個男朋友也合情合理沒毛病,他不生氣。

他只是……

“老婆。”

後背又貼上了熱烘烘的豹子,她用一種非常刻意的、軟綿綿的哭腔說:“我不是故意的。你別生我氣了。好不好啊。”

……太刻意了。

洛安拿開她貼過來後趁機往下繞的手。

“我沒生你氣。”

“你整整一天沒理睬我,你冷暴力我!”

哪裏叫“沒理睬”,給你買了冰激淩,給你在亂石灘旁架燒烤爐,一邊緊跟跑在前面揮旗子捉蟲子的洛洛,一邊牽著喊累喊痛又喊“老婆不消氣來抱我我就走不動”的你走山路,還給你遞水瓶擦汗……

要是真能狠下心生氣就好了,洛安有些委屈,又堵心又舍不得她受累,只能最大限度地避開說話的機會。

他不想和她說話,因為知道她完全沒錯,害怕出口就是傷人的陰陽怪氣、冷笑嘲諷。

……如果不是他們必須要在這旅館裏再待一夜,出門在外他要顧忌妻女的安全……

這要是在家裏,他早就接下高難委托,摔門走了。

“老婆,老婆,我可以再對你解釋一遍,我當時真的只是為了那點虛榮心,所以看……”

安各心裏哇哇地流著寬面條般的淚水,她就快把自己看片前後的心路歷程背下來了,甚至把自己曾經編造過的每一個三級片經驗都坦白清楚,具體到——

“不用解釋。”

或許是聽不下去,或許是隔壁的動靜實在太吵。

他“啪”一聲重新打開床頭燈,坐起身看她。

“我沒生你氣。真沒有。”

安各第一次在老婆臉上看到“煩躁惱火”的情緒,她裝腔作勢的哭腔不禁卡了殼,委屈也消散了不少。

老婆……原來會有這麽暴躁的一面嗎?

“你不生我氣,”她小聲道,“那你眉都皺得快打結了,還在狠狠瞪我。”

是嗎。

洛安撇開視線,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。

煩,成鬼後,情緒控制比活著時差勁太多……

“老婆,你說你不生氣,那你還一整天沒和我說話。”

“我沒生氣。我只是……”

見他有了軟化的征兆,安各立刻趁機把兩只手都貼過去。

她一邊貼貼一邊亂摸,嘴裏還嚷嚷:“你騙人,你就是生氣了,你甚至不叫我‘豹豹’了!”

“……”

洛安頓了頓,視線沒再退避,也沒有和安各設想中那樣,發出無可奈何的嘆息,松開眉對她說“沒關系”。

——他直接抓住了安各作亂的手,反剪,一把將圖謀不軌的豹子摔回被褥。

安各茫然地躺在枕頭上,望著天花板眨眨眼,還沒從“老婆竟然第一次這麽對我”“老婆竟然有這麽暴力的時候”中緩過神來,就見洛安又來到了她上方。

長長的黑發經過剛才的動作,沒紮緊,散亂下來,像是一只禁錮她的鐵籠。

而籠中那雙曾經溫潤和煦的茶色眼睛,冰冷,陰沈,還夾雜著一絲暴躁。

他掐著她的手,俯身看著她,就這樣註視了大概兩秒鐘。

安各感覺自己應該反抗,但她心跳不由得加快了,心跳加快又導致了手腳發軟的副作用,手腳發軟後嘴巴也渴……

總之,她呆呆地看著對象這前所未有的一面,沒有絲毫反抗能力,也沒有反抗動力。

僵持兩秒後,丈夫埋下來,深深地埋到她頸邊。

“沒生氣,只是,嫉妒死了。”

那是氣惱至極的口吻,仿佛恨不得咬下去。

又非常柔軟,比她裝出的哭腔軟許多,撒嬌般嘀咕,夾雜著許許多多的委屈。

“那麽多男人,都被你看過……他們肯定都沒我好看。那他們憑什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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